※閔玧其生賀

  ※偽骨科

  ※OOC

  ※Punch - 當我的孤獨呼喚你之時

 

  金南俊×閔玧其

 



 

金南俊的母親領養了個小孩。

 

父親去世,母親想再有一個兒子,但又不想再婚,深思熟慮有好一陣子,決定去孤兒院領養小孩,她第一眼就看到在角落自己摸索鋼琴的小孩,他白如砂糖般的皮膚和貓般的面貌正是引人注目的原因,不過或許只有她喜歡,小孩都來這五年了,始終沒有收過即將要有一個家的消息。

 

他叫閔玧其,母親與他初次見面時金南俊也在,金南俊不怎麼對他有好感,但心疼他眼神裡朝向所有人的尖刺。

 

閔玧其比金南俊大一歲,該叫他哥哥,不過金南俊不介意,才小學五年級不會有什麼討厭不討厭,金南俊能接受他的加入,因為心疼他,心疼他的過去和五年來在孤兒院的孤獨。

 

他話很少,開口發音有些含糊不清,嘴巴小小的、粉粉的,體型比正常小孩還來的纖瘦脆弱,換衣服時總看到他突出的肋骨,寬鬆褲子下是竹竿般的腿。金南俊心疼他,心疼他鎖骨下的傷疤及燙傷。

 

母親說要對閔玧其好一點,他剛來,要帶他熟悉新環境,以及有家人的生活。

 

臥室不是很大,閔玧其說沒比他在原生家庭的房間來的大,但相較之下卻溫暖非常多。

 

夜晚入睡時,閔玧其總是睡不著,老是爬起來到窗前看星星,看累了自然會去睡覺,每天早上母親來看時,總看到他所起身子窩在棉被哩,就像一隻貓。金南俊也會在出門上學前醜一眼自己的哥哥,纖細的彷彿一手便能握住的腳踝露在外頭,金南俊上前幫他蓋好棉被。

 

一伸手拉,他便醒了,不是瞇著眼的惺忪樣,而是緊張的瞪大雙眼,金南俊嚇得縮回手,「吵、吵到你了嗎?怕你著涼所以在拉被子。」閔玧其尷尬地坐起身子,看了左右,沒有回答,「那……我不吵哥睡覺,去上課了,掰掰……」

 

「金南俊。」閔玧其的聲音又黏在一起,很可愛,老像是撒嬌,「謝謝。」

 

那是他第一次對金南俊微笑,白砂糖終於有了甜味,他穿著寬大的白襯衫,領口露出他的燙傷,好似一隻暗色蝴蝶,他覺得自己很傻,於是咯咯笑了出來,肌肉的運動使蝴蝶看起來像在振動翅膀,金南俊覺得他其實很可愛。

 

他是值得被愛的孩子。

 

閔玧其目前還不需要去上課,在孤兒院一直有受到教育,他不會上小六,他會直接跳到國中一年級。對於又要適應新環境,他感到萬般疲憊。

 

 

 

 

外面雨下得很大,母親出門買菜,眼看時間也到金南俊的下課時間,在客廳兜轉,終於等到開門的聲音。

 

「怎麼淋那麼濕?我去拿毛巾。」

 

金南俊被他的行為嚇到,將近五個月的時間,閔玧其終於打開心房,開始會關心、接受這個家庭,但早上要幫他蓋被子還是會驚醒,眼中充滿了恐懼,金南俊沒去了解他的過往及傷疤來源,因為母親說那不是特別的重要,過去的就過去,我們有的是現在。

 

閔玧其小時營養不良,導致他小六的年紀只有一百五出頭,比年下的金南俊矮一些,他伸手把金南俊的頭髮擦乾,粉嫩的薄唇微微噘起,他其實才是弟弟吧?

 

「以後記得放把小雨傘在書包哩,別淋濕,會感冒。」

 

他也是有嘮叨的一面,其實說他早熟也不是,沒有童年就跳到成熟,那不算是真的成熟,他經歷的跟其他小孩不一樣,他經歷的太少,反而不該是這時候經歷的卻總活在那之中。

 

「好想快點跟哥上學。」

 

是出自真心的話,真心希望他能夠開朗,敞開心胸,金南俊確認他是值得被愛的人,金南俊會帶他認識自己身邊的人,他會補回遺失的快樂及童年。

 

 

 

 

閔玧其有抽高的跡象,也看起來特別健康了,聲音漸漸低成,一下子就跟金南俊同高,上國中後很努力去尋找自己適合的圈子,與能和自己心靈相通的朋友,一年級還算好找,都相處得很融洽,和金南俊也像親兄弟一樣,金南俊從來都不會介意閔玧其的一切,打從一開始就視他為親哥哥般喜愛、照顧,閔玧其起初還對金南俊的關心感到困擾,他還對自己抱著「我是不是不值得得到這些東西」的想法,但漸漸地,因為金南俊及母親所以接受了這樣子的自己,還有其實自己可以被愛著的事情。

 

每個睡不著,或者是被可怕回憶纏上的夜晚,閔玧其都會跑去找金南俊,雖然拉不下臉,但因為是金南俊,所以他可以坦然的表達自己的感受,沒什麼好害羞的。

 

很自然、完全不害臊的推開金南俊的房門,他正在書桌前讀書,明明到了睡覺時間,母親也都說青少年現在正在發育,不應該熬夜,但他好像時常熬夜讀書,閔玧其不懂他為何可以那麼的認真去讀那些令人想睡的書。

 

「南俊,我睡不著。」今天也睡不著,所以又來找你了。金南俊說隔天有考試,必須再讀一下子才可以陪他,他很乖,就靜靜地坐在床上看著金南俊的背影,這樣看了一年,他總算是對這背影感到一絲安全感。

 

他闔上書,起身對著閔玧其露出微笑,閔玧其也用微笑回覆,他一坐下,閔玧其便馬上躺到他的膝蓋上,瞇上雙眼,嘴角上揚的弧度剛好,像極了一隻幸福的小貓。

 

「南俊,我跟你說個故事、我的故事,這是我第一次說關於我的事情。」閔玧其又喬了下位子,金南俊的大手在他圓潤的頭上來回撫摸,他差點舒服得像貓一樣發出呼嚕聲,「我討厭下雨天,這你知道,但原因我卻都沒有說,因為每次到了下雨天,我那個瘋子爸爸總會毒癮發作,把我丟到外面,不讓我進門,所以我討厭濕濕的感覺,有時候晚上睡前聽到下雨的聲音,我都會很不安,我都會想要來找你。」

 

在膝上的人已經不是當初消瘦的哥哥,他現在也長了不少肉,金南俊覺得腿有些酸。

 

「我媽媽跟爸爸都會吸毒,至少我媽是在生下我後才觸碰菸酒毒品,我該慶幸,不然我現在可能會更加醜陋。我今天就說到這裡,故事其實也沒有很多,偶爾說一些。」閔玧其抬起手握住金南俊厚實的手掌,今天躺一下子就起來了,很難得,看起來今天心情比較好,好似只是單純想要來找金南俊聊天一樣,「我可以跟你睡吧?」金南俊同意,一起趟下蓋好被子後,閔玧其又開口,「可以親親我嗎?」

 

那是他一直渴望的事情,他追求一個可以使他心裡溫暖的吻,每當聽見下雨的聲音,他都會焦慮的把門鎖緊,窗戶也鎖好,窗簾拉上,很努力的找到與世隔絕的方法,窩在被窩裡面,撥放母親買的手機裡面的輕音樂使自己安心一點,但他發現,找金南俊聊一下子還比較安心,那次金南俊來找他還外套的時候發覺的。

 

輕輕撥開他厚重的瀏海,向前挪,閉上眼親吻他的額頭,他這才滿意地閉上眼入睡。金南俊怎麼想都覺得很奇怪,這種感覺很奇怪,雖然閔玧其是自己的哥哥,他只是想要一個溫柔的吻,但兄弟之前好像很少會有這樣子的互動。

 

 

 

 

隔日天氣很好,一直到晚上都沒下雨,閔玧其這就沒有到金南俊房間串門子,金南俊很認真地看著今日的考卷搞懂錯誤的題目,一回過神已經來到十一點,自己已經讀了兩個小時,這才意識到天氣還是好的不得了,窗戶打開一點點,涼爽的風吹進來,使米色的窗簾如海浪般擺動。

 

這幾天天氣都很好,只要天氣好,閔玧其心情就會很好,也不會做惡夢,已經有好幾個月沒有和閔玧其一起睡覺了,金南俊還以為是閔玧其長大了,意識到這樣會很彆扭,而且顯得自己太嬌弱沒有哥哥的感覺,所以才漸漸不黏人。

 

突然肚子有些餓,金南俊今天讀書沒有配零食,習慣讓他現在覺得好像少了些什麼所以有些焦慮,於是起身去廚房找點東西吃。金南俊在門口看到閔玧其從前面走過去,他也往廚房走。

 

「玧其哥,你也餓了嗎?」他停下腳步,噘起嘴點點頭,想了想今天是周五,既然都肚子餓那就煮泡麵吃吧。

 

不過金南俊進入廚房是一場災難,一撕開泡麵包裝就出狀況,拆封時差點把整塊麵弄掉在地上,閔玧其立即接過,直搖頭要金南俊在旁邊看著,多學著點,但就算安分待在旁邊,還是不小心把桌上的碗推倒在地。閔玧其一邊煮泡麵,一邊照顧迷糊的金南俊。

 

「我這是第一次覺得自己像哥哥,我終於也能照顧你了。」一直受到金南俊的照顧,閔玧其覺得很不好意思,怎麼可以給年紀小的照顧,分明當哥哥的是自己,「我就負責照顧你的胃吧。」

 

兩人吃飯的速度完全相反,金南俊吃得很快,每次吃都挺大口,時常需要被提醒吃慢點,而閔玧其則是小小口的慢慢吃,每次吃飯都非常的慢,也不是那麼的愛吃零嘴,只有真的餓的時候才會吃一點東西,每次泡麵和晚餐都只吃一點點。

 

現在又要說故事了,閔玧其放下筷子,手撐著頭看著自己碗裡的泡麵,「我吃的很少,因為小時候沒什麼東西可以吃,爸媽都吸毒吸到瘋了,我會趁他們吸到昏過去的時候偷拿他們桌上的錢,只拿一點點,每次下雨天被丟出去的時候都跑去便利商店買最便宜的茶葉蛋來吃,我沒有傘,也知道他們清醒需要很長一段時間,所以我都會坐在那裡吃,而且吃得很慢,假裝我吃的很多一樣。」

 

金南俊越來越心疼他,替他感到開心現在能夠有一個家庭,金南俊想要把他抱緊,告訴他這裡有他想要的藍天和彩虹。

 

「你還想要聽嗎?」

 

「如果說出來會好過一點的話,我願意聽,就像之前一樣躺在我的膝蓋上跟我說故事。」

 

但他還是選擇坐著不動,手撐著頭,另一隻手拿著筷子玩弄碗中未吃完的麵條,「我爸會抽菸,我媽會打人,共通點是會吸毒,且吸到腦子有問題,應該有注意過我鎖骨下的傷疤吧。」閔玧其邊說,邊扯下領口露出鎖骨,「這條傷痕是我媽打出來的,有點忘記是用什麼東西打才能打出那麼深的傷痕,我當時昏過去了,但我記得旁邊的燙傷是我爸用菸燙的,燙很久,且不是只燙一個點。」

 

說著就餓了,他把碗裡的幾口麵吃完,等金南俊吃完便一起去刷牙睡覺,今天也是在金南俊的房間睡覺,躺平後閔玧其像上次一起睡那天一樣問起能不能親一個,金南俊這次也沒拒絕,答應了,同樣溫柔地撥開他的瀏海。

 

「哥,你的鎖骨上有隻蝴蝶,很漂亮,哥一直都是漂亮的,並不醜陋。」金南俊多親了一次,撫摸他的頭,把他抱入懷裡,「哥在這裡會一直漂亮下去的,哥值得被愛,未來想要讓哥繼續躺在我的膝蓋上,跟我說有著豔陽天的故事。」

 

你不再是孤單一個人。

 



 

遲到五個小時的生賀

我們閔水餃生日快樂,未來繼續受到大家的喜愛吧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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